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
清風吹不起半點漪淪。
不如多扔些破銅爛鐵,
爽性潑你的剩菜殘羹。
也許銅的要綠成翡翠,
鐵罐上鏽出幾瓣桃花;
再讓油膩織一層羅綺,
黴菌給他蒸出些雲霞。
讓死水酵成一溝綠酒,
漂滿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們笑聲變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齩破。
那麼一溝絕望的死水,
也就誇得上幾分鮮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聲。
這裡斷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讓給醜惡來開墾,
看他造出個什麼世界。
這首詩的標題非常巧合的與天蠍座的象徵相符:天蠍座原本就是「靜止不動的水」。這首詩形式非常內斂,將詩人心中強烈的激憤隱藏在字裡行間,如同天蠍座的外冷內熱的個性。
作者聞一多先生出生於1899年11月24日,在清華唸書的時候,曾積極參與五四運動。雖然不是天蠍座,但是他的許多觀念和為人處世的方法都非常天蠍。據他自己表述:「我只覺得自己是座沒有爆發的火山,火燒得我痛,卻始終沒有能力炸開那禁錮我的地殼,放射出光和熱來。只有少數跟我很久的朋友,才知道我有火,並且就在《死水》裡感覺出我的火來。」他直覺的使用火山這個比喻,火山的爆發與潛藏地底的威力是冥王星管轄的範圍,正是天蠍座的主宰星。
《死水》這首詩出版於1928年,也就是中國的軍閥割劇最嚴重、政治最敗壞的時期。當然我們可以把死水解讀為對政治情勢的不滿,但是,如果一首詩只有一種讀法,就不是上乘的作品了。詩是一種象徵的語言,象徵的層次愈豐富愈佳,死水可以是任何一種停滯不前、敗壞到極點的情境,既然已經到達極限,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轉化」了。醜陋孕育著美麗,骯髒的白沫黴菌成為珍珠翡翠,雲蒸霞蔚,呈現極端對比的意象。讓人無法不逼視醜陋和不堪的真相,正是天蠍座的本性。
聞一多不只是詩人,也是學者。他對古代典籍的考據有自己的獨到眼光和方法。最有名的就是他對中國神話的一系列考察,包括高唐神女傳說的研究、伏羲的考據等。神話是一個民族的集體潛意識,深入探究潛意識深處,也是一種天蠍的本能。為了研究杜甫,他親自到河南,看看杜甫三十歲以前住的地方;為了研究神話,他自修文化人類學與佛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充分發揮天蠍的貫徹精神。他留下的草稿中,有一份《四千年文學大勢鳥瞰》的簡單大綱,時間從仰韶文化開始到民國時期,儼然一部巨著。
如此一位巨擘,可惜壯志未酬身先死。因為看不慣政治腐敗,憤而投身民主運動,在1946年被暗殺,得年僅四十八。如朱自清所說的「是一個鬥士」(又是天蠍座的人物典型),犧牲生命對抗醜陋的世界,不幸驗證了天蠍座的死亡主題。給後世留下許多精闢的考據和詩作,他對詩的主張可說巧合展現某種天蠍性格的人生觀:「越有魄力的作家,越是要戴著腳鐐跳舞才跳得痛快,跳得好。」
如此一位巨擘,可惜壯志未酬身先死。因為看不慣政治腐敗,憤而投身民主運動,在1946年被暗殺,得年僅四十八。如朱自清所說的「是一個鬥士」(又是天蠍座的人物典型),犧牲生命對抗醜陋的世界,不幸驗證了天蠍座的死亡主題。給後世留下許多精闢的考據和詩作,他對詩的主張可說巧合展現某種天蠍性格的人生觀:「越有魄力的作家,越是要戴著腳鐐跳舞才跳得痛快,跳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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