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巨蟹座的文學



圖片來源：
kethry.wordpress.com/.../mother-child/

 感謝我的八十六歲老阿嬤與六十歲母親，即使日子苦得像飛沙走石，她們也未從「母親崗位」叛逃，一路以自己為餅為糧，哺育我們。

她們不識字，她們是寡婦，但她們教我：

在湯裡放鹽，愛裡放責任。
                             ──── 簡媜  《紅嬰仔》

巨蟹座代表母親，代表滋養，但是又不只如此，它也同時掌管情緒、情感、生命的源頭等。當我在腦海中搜尋過去涉獵過的小說，想要找出貼近巨蟹座意義的作品，卻悲哀的發現幾乎搜尋不出來。也許是敝人才疏學淺，讀書不多，但是這也反映了一個現象：小說中出現過成千上萬的母親角色，描述過許多不同的母親類型，可是母親通常在書中只是某種陪襯，往往是一種男性腦中想像的符號，幾乎沒有任何一部作品以真正的母親為主題。

做母親是一種非常獨特而深沉的生命體驗，根據許多當媽媽的朋友敘述，小孩的誕生帶來許多明顯的轉變。這麼重要而普遍的一種生命歷程，竟然在文學中完全被忽視，可見在男性價值為主的世界裡，女性的聲音是多麼容易被淹沒。

簡媜在她的《紅嬰仔》後記中也寫出了這種感慨。她受邀在一個媽媽讀書會演講，傳授「寫作秘法」的時候，曾經問大家：「為什麼沒有人把懷胎九月、養育孩子的過程寫出來？」當時大家睜大眼睛，沒有回答。在她問這個問題之後又過了十年，才寫出了《紅嬰仔》。於是我們才得以藉由作家敏銳的文字能力，從文學的角度來閱讀為人母的點點滴滴。

在這本書中，我們可以看到過去《胭脂盆地》中那個幽默的簡媜，也可以看到最初以唯美風格震撼文壇的那個年輕而纖細的簡媜，更是看到她向來認真經營作品的精神。她非常誠懇的將生命經驗融入作品，這也是她之所以能夠在每個不同的階段都寫出風格不同的作品的原因。我們在這本「一個女人的育嬰史」中，看到對母親這個角色從個人體驗延伸到家族記憶甚至歷史、從一個家庭延伸到對整個社會的關照，我們清楚看到一個現代職業婦女和母親角色在相容之前的衝突與掙扎。這一切都隱藏在育兒過程許多瑣瑣碎碎的事情中，瑣碎也是巨蟹座的特質之一，但是如何從瑣碎的表象中品嘗生命，更是巨蟹座的可以帶來的啟發。

1996年出版的《女兒紅》中，有一篇《母者》，那篇文章非常讓人感動，文字風格流麗。相比較之下就很清楚的看出，當母親之後的簡媜寫出的作品更平實，更有一種沉穩的力量。巨蟹座的主宰星月亮象徵了生命歷程，剛好我們就可以從這兩部作品看到一種生命狀態的演變與不同的境界。